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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8/28

All About Love


台式女女片暫告一段落,換換港式口味:《得閒炒飯》,導演許鞍華,演出:吳君如+周慧敏

2010/03/29

Kakera: A Piece of Our Life

日本主流電影難得觸及女同主題,好不容易出現《Kakera: A Piece of Our Life 碎片》將在四月初於日本境內上映.不過別抱太大的期望,這部影片的同志態度並沒有超越《Love My Life》,女主角在困窘與迷惘中掙扎,如果你不能輕鬆看待她的不成熟,恐怕難以消化這部影片.

電影根據1996年SAKURAZAWA Erica的漫畫作品Love Vibes改編而成.據說電影與原著差別不小.本片是女導演Momoko Andô(安藤モモ子)的首部作品.大部份的影評肯定影片的美學風格,讓電影故事多了點可看性.

綜合各家媒體的故事概要:Haru(滿島光Hikari Mitsushima飾)是大一新鮮人,和男朋友的關係乏善可陳,連帶影響到自己的生活態度,完全沒有年輕人應有的熱忱和衝勁.某日在咖啡店,遇上主動來結識的Riko(中村映裡子Eriko Nakamura飾).Riko已經是社會人士,她的工作是在醫院製做義肢,自許為醫院的藝術家,藉由義肢幫助別人平衡生理與心理的失落.

Riko的率性與坦然吸引了Haru,兩人熱切地往來,Haru重新感到生活的喜悅.同一時間,她發現男友和別的女子交往,原來想一鼓作氣分手,卻誤打誤撞發生break up sex.此事刺激到Riko,質問Haru不該如此.爭執之間,Riko在公開場合表白對Haru的愛意.此舉揭開兩人感情的默契,讓Haru一時無法面對.

我看到的資料都沒有點明真正的結局.Riko經歷這場挫折,去了女同酒吧,向已屆中年的前女友Tohko尋求人生智慧之道.Haru繼續面對校園生活.當她在長椅上沮喪地幾乎掉下淚來,此時一位男同學走近安慰她....我不知道Haru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,結局最明顯的一篇介紹,只有點到為止.

以下為電影預告:

2009/07/15

Ghosted - Trailer

這是《曖昧》的電影預告片,有典型的華人元素:鞭炮、神像(到時候還有夜市小吃);有典型的拉片元素:床戲、堅挺的乳頭.....但是,就是看不出角色間的花火.天呀!誰在影展看過這部片子?

2007/05/25

Love My Life

Love My Life:愛情新生態
小說被改編成電影時,常因為更動過多而被讀者罵,還沒有看過因為過份忠於原著而被觀眾嫌?我就是難以取悅的後者.看到新出爐的字幕,讓我看傻了!幾乎八成是按照原著拍.站在新媒體創新內容的角度,不免惋惜.但是對於沒看過漫畫的觀眾,倒是沒有影響.我還是忍不住手癢,想要表達對電影細節拉拉雜雜的意見.

漫畫原作畫風清爽,描述女女的兩人世界,完全不避諱大量裸露,情慾表現直接而自然.但在電影中,情慾被減化,轉換成年輕女生可愛的互動.我對這一點並沒有抱怨的意思,因為與其勉強,不如量力而為.




缺席的母親
注意其他電影中拉子與父母的關係,近期父親的態度通常是比較溫和的.在本片,更由於市子的父親是同志,還是獨立撫養女兒的單親爸爸,父親接受市子的性傾向顯得理所當理.在原著中父親的造型是比較酷的,像大哥;電影中的父親則修改得像溫情軟調的家庭煮夫.


一反常態地,故事的第一個高潮不在女兒向父親出櫃,而是父親向女兒出櫃.片中的父親在大街上突然情緒高漲蹲了下來.我不太認同這種詮釋方式.其實,日本演員的表演,一直讓我有不平順的感覺,真人與動畫的表現方式,簡直亦步亦趨.




相較之下,英理父親的反應便很傳統負面.但主要原因並非不接受英理的同性傾向,而是根本歧視她的女性價值.





這個故事的母親通通都缺席,我們只能從海濱遇見母親生前的女友來想像.這一對資深歐蕾,有著典型日式高雅風格.不是電影刻意,因為原作就是這樣.

故事人物,不是有家世,就是高知識份子.充滿中產階級的味道.原作中只有還在念書的市子,留著短頭髮,一點點叛逆樣的小T.可是到了影片,市子就變成卡哇依少女.總感覺日本的社會壓力沈重,少見率性帥氣的女性形象.

電影中的甜蜜生活
一開場,英理起床第一件事是先吃一顆糖.市子起來跟著要求以口傳糖.沒錯,畫面是甜得要命.西片裡,主角常以尚未刷牙,口味不佳,作為迴避.別想了,這種甜蜜畫面只限蜜月階段.



反而覺得片中出現多次英理下廚的畫面才是真情所示.以前不曉得下廚有什麼神奇魅力.這幾年開始洗手作羹湯,才了解整個烹調過程是示愛的儀式,細火慢燉中最是情意.



原作中,裸身在床的枕邊細語,在片中改成英理為市子塗腳指甲油的談話.我對塗腳指甲油沒有意見,但是對片中四五套變換的手指甲裝飾很有意見.太不合「實際」了吧?



原作中的夏日海濱,電影是在秋冬取景.她們作勢要衝進海中,卻只是擺個樣子.


突然想起<Sugar Rush>S1E09,Kim與Beth在12月勇敢地衝入水中.我看過DVD的製作花絮,她們一臉狼狽走回岸邊,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拿著大毛巾.天氣真是冷到極點.



電影想盡辦法創造生活情趣,雖搬出共浴,還是要顧及不能有情色感,便讓主角們玩起小黃鴨.小黃鴨好像是最流行的浴室玩具,普遍到連情趣用品都要模仿造型.



我最不能忍受的是演員學小孩子跳步行走,市子在片頭表演過一次就算了,倆人在街上居然還再來一次.故意裝天真,可能讓同志情的心智成熟合法性遭到懷疑,何必去背負年幼無知的黑鍋.



性愛場景
影片中,真正的裸露戲只有二場,這一場背面全裸的取景方式,是電影和漫畫之間最佳的交集尺度.從這一幕,我們可以看到日本人典型的小單位生活空間:一進門是廚房,再進來是臥室,有書桌和餐桌.難怪原作中的倆人活動都在床上,也難怪英理想要奮發圖強時,只好請市子暫時回家去.都是空間不足惹的禍!

影片結尾的床戲便應證:「與其勉強,不如量力而為」.不知東方演員是不是放不開,還是這方面的亞洲範本太少?這場戲,我都替她們難為情.導演用遠景,一有缺點就藏不住,還不如多用特寫,轉移焦點.


要不然,就用其他的圖像來表達.像這一幕,就是佳作.杯子是女性象徵(讀過「達文西密碼」吧),二個杯子確有女女愛的意思.最妙的是後面有二件胸衣.通常我們用罩杯(cup)來表示尺寸,所以這一前一後,一實一虛的杯子並列,頗有對仗的韻味.


看慣西方演員的吻戲,就覺得東方演員的吻戲大有問題.拍吻戲,不能只把唇貼上去,那樣只是小孩子親親.要微微嘟嘴,雙頰要用點力,才能形成有慾望的肌肉線條.這一幕,英理的表現勉強及格.


這一幕車中戲,兩個人吻戲死當,重修!




愛情物種多樣化
這個故事有形形色色的愛情物種:女同志、男同志、雙性戀(原作中的奈奈)、老少配、異女暗戀同男、異國戀(原作中的Joe)、男女同志結婚生子...




相形之下,英理從交男友,轉為同女,只是個輕描淡寫的過程....





電影中最大的寬慰,是三個完全不同的愛情物種,無所芥蒂,一起開懷而笑的場景.世界大同啊!

2007/04/02

刺青

不是愛情的標記,是創傷的記憶.

在台灣近期的電影中,「劇本豐富,影像精采」可以用來形容這部小而美的作品帶給我的喜出望外,雖然敗在收尾時不夠細膩;但是又同時擔心去看電影的人在抱怨:「沒有太多養眼的鏡頭」、「劇情有點悶」.....


921大地震:1999年9月21日凌晨1時47分12.6秒,台灣發生百年來陸上規模最大的七點三地震,震央在南投縣集集鎮。


<刺青>並沒有那種容易諂媚外國人的民族風情,它能獲得柏林影展泰迪熊獎(「同志電影的奧斯卡金像獎」)純粹靠劇本勝出.同志情的描述已漸漸成為普世共通的情感,但它的故事元素仍有著獨特的台灣經驗,其中之一就是921大地震.導演並沒有在影片中剝削利用重創台灣的世紀天災,但是故事主人翁「竹子」和「小綠」都來自受災嚴重的南投,這場災難分別對她們產生深遠影響.基本上,她們後來的感情,我要強調--不一定是愛情,籠罩在創傷症候群的陰影下.


「竹子:古人傳說竹子開花就會帶來災禍.科學家發現大旱災前夕,竹樹便會大規模開花並枯萎,據說是因為竹能夠感應到土壤的一些變異,所以經散播種子遷移到適合的新土地.....」


「竹子」高中時有一位親密的同性女友,當晚要外宿她家,「竹子」硬是離開哭鬧不休的小弟「阿青」.他哀求的眼淚像是不祥的預言.這二個高中女生真是登對,此刻的梁洛施像極了我們學生時代會迷戀的初戀情人,她的笑容和青春的神情,使這一小段成為她最有神采的演出.「竹子」來到她身上開始熱吻,畫外音突然出現短暫的震動聲,她們不以為意,沒多久她們相疊的身影變成黑色的剪影,沈重的喘息聲....緊接著就是大地震地動天搖的怒吼.這段是台灣電影難得高水準的立體音效,音箱震得心腑大動,我對大地震的恐懼從記憶中捲土重來.如果不是在電影院觀賞,音效的演出可能就打了折扣.

「竹子」次日回到家,原來一樓平房變成一堆碎瓦,小弟就坐在地上,看著埋在土石下死去的父親,只有一隻手臂刺滿著彼案花伏在地上,彷彿死不瞑目.那一片殘磚碎瓦倒塌的規模完全不是兒戲,而且地表變形崢嶸起伏.這一段利用黑白畫面,呈現新聞紀錄片的質感.大自然無情的摧毀力儼然是台灣倖存者(觀眾)的集體記憶,當劇中所有人都在追尋記憶時,就像倖存者試圖在後來的時空交會相濡以沬.


「曼殊沙華──花凋長葉,葉落生花,雖修得同根,然終其一生,花葉無緣相見,故又名:彼岸....花與葉生生相錯,有若訴說被陰陽相隔的兩人」


「阿青」變得選擇性失憶,「竹子」深懷愧疚,要求在手臂刺上一樣的彼案花.這一對姊弟用封閉自我來對應創傷,不論是出於有意識還是無意識.他們離開南投,搬到繁華的台北謀生,用一種更形而上的環境來封閉.「竹子」的住屋有個異常茂盛的頂樓花園,在座椅的四周滿佈天堂鳥.我們常看到姊弟倆在園中談話,但每一次場景都是夜晚,四周漆黑如墨似無物.偶而看到台北的夜景,在遠方閃爍.

因為梁洛施特別的口音和外形(她實在漂亮得像是日本少女漫畫的美少年),編劇巧妙地安排「竹子」有日本血統.可是片子裡的日本元素參差不齊.彼案花的刺青圖案有日式風格,它的緣由以日語口白講述,尚不會令人感到突兀.可是,白髯日本刺青師傅、竹林裡拜師學藝、剝下父親刺青的皮革....便與本片的tone and manner格格不入.

9歲的「小綠」與「竹子」的初識,是在大地震之後.「小綠」的父親可能常年在獄中,而母親可能因當地生活艱困,只帶走一個小孩,留下「小綠」給阿嬤扶養.不同於「竹子」,「小綠」用自得其樂的幻想來對應創傷,一開始她騙「竹子」母親在地震中死去,後來她常用玩具手機,童言童語編織與父母的驕寵對話.當她的玩具手機掉落地上,現出真相--話筒另一端其實空無一人,令我止不住地心酸!

「小綠」坐在「竹子」的車後,緊緊地環抱著一位美麗的大姊姊.「小綠」認為那就是她的初戀(單戀罷了).有人會認為這只是對親情依戀的轉移罷了,小女孩那裡知道什麼叫同性愛戀(情慾)?我同意是有親情轉移的因素,因為後來「小綠」擁抱「竹子」的方式和表情,確實讓我有種小女孩抱著母親的錯覺.至於小女孩對同志情的自覺,倒是在很多影片都提到這種幼年記憶:<Saving Face 面子>Vivian小時候便親過Wil;<Fried Green Tomatoes 油炸綠蕃茄>裡從小就看出樣的Idgie;<The L Word>第一季Shane說出她的coming out story早在兒童遊樂場開始....

「小綠」對「竹子」的記憶是她臂上的刺青和她的面容,可是「竹子」對「小小綠」的記憶可能就只剩下她兒戲地頂著螢光綠色假髮.「竹子」向「小綠」的阿嬤告別時,仔細看當時的場景,應該是在短期救助的組合屋社區.導演沒有再往下作文章,但台灣觀眾知道,組合屋後來被拆遷,那裡本來就不是長久之計.這解釋了「小綠」後來北上謀生,以視訊女郎為業.

電影一開場,觀眾便進入「小綠」的視訊現場,在攝影機前的四周佈置花葉枝蔓的前景,視訊所及處儘是俗麗的亮珠與布幔.她的夢幻花園與「竹子」的頂樓花園有異曲同工之妙,只不過都是人工做假.電影觀眾就像是隱身在電腦後的使用者,不得不化身為網路偷窺者,被迫參與某種「近似犯罪的行為」.劇本的高明處,在於故事中的網路偷窺者,實際上是位警察,觀眾透過他,一起經歷良心的掙扎.

影片中的偵九隊,全名是刑事警察局偵查第九隊,專門偵查資訊、網路、科技犯罪。印象中比較偏向網路交易詐騙的案件.本地警察以「釣魚」的方式引出聊天室裡色情交易(援交)現行犯時有所聞,但站在預防犯罪的觀點,這種手法其實頗受非議.

年輕的警察有口吃的問題,讓他的良心掙扎更顯得有口難言:在現實中,他沒辦法對長官力爭;在網路上,他只能用文字,不敢用言語.沒錯,「小綠」曾指責他只有教條口號,但他最後挺身而出,結結吧吧的說出真相,並警告「小綠」,雖然讓「小綠」回到醜陋的現實(發霉的牆角,間歇閃動的捕蚊燈--那個故障的捕蚊燈竟有種詩意般的頹廢),可是小人物的勇氣卻是整部片子最大的人性溫暖,在滿頁半裸女圖和一行一行疏離的鍵盤文字中,在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,卻帶來微微熱度.女同影片的男性角色易流於負面,他算是少見的血肉人物.


茉莉:喜歡高溫、充足的陽光、潮濕的土壤,和經常的施肥及除蟲.它需要很多的愛和關注.


「小綠」在網路上用刺青為招徠,在刺青店尋找「竹子」.我認為這種安排有點矯情,倒是她們的相認過程充滿著虛虛實實的戲劇張力.「小綠」一眼認出「竹子」,可是卻邀對方上自己搔首弄姿的視訊部落格,為什麼?網路的環境可以充分滿足她自得其樂的幻想性格,也是她溝通的方式,而且她可以控制這個環境,擁有隨時斷訊的決定權.網路虛擬身份的交錯,讓她誤認年輕的警察為「竹子」,她以為自己一片真心受挫而哭泣,反而是年輕的警察,才是動了真情.

「竹子」並未在網路現身,「小綠」是從舊物中找出假髮,在現實中站在對方的眼前逼她面對記憶.那頂假髮是由瞎眼的阿嬤找出來:記憶是心裡的地圖,不是肉眼可指向.

「竹子」習慣為客人量身創作專屬的刺青圖案,她一邊閃躲,一邊為「小綠」畫出茉莉,卻也一邊陷入情感的兩難.當「竹子」對「阿青」講述茉莉的故事時,「阿青」吃味不想聽下去.我突然覺得「竹子」長姐若母的形象有了微妙的意義.電影中的角色大多是父母親缺席的一代,倖存者相濡以沬,恐怕更在追尋或佔有替代的親情.

當「竹子」與「小綠」終於來到肌膚之親(電影宣傳著墨最重的一段),我完全感受不到欣喜之情,甚至有點哀傷:二個受傷靈魂的互相慰藉.緊接著是一場夢:一輪惡月從天而下俯衝台北,夜空變色,大地再度震動(這是形容戰爭還是天災?) 在雙臂刺上刀刃的小流氓被砍斷手臂;「阿青」等不到「竹子」,在彼案花蠱惑下摔落山谷.

我們該怎麼來看待全片兩段同志情慾等於天災人禍的命題?年輕時的「竹子」就是信了這個道,才用封閉當成自我懲戒,再度面臨相似情景時,所幸「阿青」從病危中好轉,救了自己,也救了姐姐.我真希望編劇有時間拉大視野,「 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」、「天地運作,不住一切相,對萬物的運作沒有分別心」.芸芸眾生只是圖安身立命,平凡的情感溫存,再大的苦難總要活下去.活的人不需要為死去的人承擔倖存的罪惡--不知為何,我想起證嚴法師曾經這樣安慰當時台灣憂鬱的倖存民眾. 

結尾,有個傖促但光明的交待,「竹子」穿著白色的衣服,拉開鐵門,市民大道上的陽光灑入門內,然後,我們看見她笑了.至於「小綠」頂著假髮走來,反而是多此一舉.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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